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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享到 Facebook 推至Plurk 推至twitter 中原地緣
文/游高晏
因為偶然，所以焦慮。對所有未安排在階段性計劃裡的巨大偶然，我都會焦慮，沒有確定行程、沒有確定細節與流程，我都會把這些焦慮擠壓、折疊起來，不時又拿出來，晾在臉上、眼中、手足間……
因為必然，我不會拒絕，甚至期待。沒有必然的累積與等待，何來偶然的出行。開學一週後的週末，我在河南鄭州度過。從未設想的中原現貌，在經過一整天的轉機、幾次進出海關後，於淺淺的暮色裡鋪開：高樓林立，道路寬闊，閃亮的路燈輝映熠熠的車流。鄭州，四千萬常住人口，有著不輸給中國任何一座省會城市的氣魄。
初秋的耀眼陽光，在機翼上就沉了下去，傍晚的風卻是涼爽的，像當地人大喇喇直爽的性子。一行人圍坐在巨大的餐桌前，默默地聽來接風的醫院院長說當地自閉症療育的康復現狀，不時穿插店員介紹菜色和院長接電話的聲音。院長很忙，典型的女強人，從當年的急重症兒科醫師、到現在負責三四家醫療機構的院長，她想救治自閉兒的心也很急切。
兩天的課程，我只是部分，分享生命歷程與學習經驗，當然也有許多的現場Q&A。我看到因關心與愛而掉淚的奶奶，看到勇於現場練習的治療師，看到用河南話問我問題的醫師（母親以為她也是一位奶奶）。可以代替他們想了解的個案或心愛的孩子，回答他們想知道的「為什麼」，是我遠來的緣分與使命。
餞行的晚餐，院長仍不斷在講電話，仍是又急又快；還有生氣地責備之聲流出——她擔心她的治療師們，在我們走後回到原點。我不禁想起艾略特的詩：「——就這樣，談話的語言/失足在微弱的期盼和小心捕捉到的遺憾中」。
院長要的是成效，看的是結果。但我想，無論深淺，凡走過必留下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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