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迎來 教育部華文視障電子圖書網教育部
  [登入/註冊]       
:::左側區塊
 主要選單 
* 歷屆考古題專區
* 網站導覽
* 個人書籤
* 近期新書
* 出版社圖書
* 點字教科書
* 書目查詢
* 新聞雜誌區
* 蝙蝠電子報
* 「身」命力電子報
* 推薦與書摘
* 出版快訊
* 行動數位圖書館
* 視障行動學習
* 網路博覽家&APP
* DAISY/有聲書書目
* 統計資料
* 會員專區
* 無障礙全球資訊網
:::中央區塊

分享到 Facebook 推至Plurk 推至twitter 

啟明社的幹部訓練,開啟楊聖弘的就業之路

文/陳芸英

「誰是啟明社最有魅力男人?」

親愛的啟明社社員,社團成立至今唯一舉辦過的一次票選活動,你還記得答案嗎?

「那一天不知怎的,大家突然聊到某些男同學身邊總有女生圍繞,」但有些男生不以為然,「怎麼會只有某某人呢?我覺得某人也不錯啊!」既然有人意見不同,於是大夥起鬨,決定以不記名的方式投票「到底誰是啟明社『最有魅力的男人』?」社員居然熱烈響應,結果揭曉,答案是長得不高、有點帥、說話溫文有禮、就讀工學院的「陳志浩」雀屏中選。楊聖弘當時排名第二,這讓他很不服氣,「我怎麼會輸給志浩呢?」目前任職於「無障礙科技協會」秘書長的他,開玩笑的說,這是唯一讓他遺憾的一件事。

回憶十多年前的往事,楊聖弘以「我如何踏進啟明社」拉開序曲。

「第一次參加啟明社是剛考上大學的那一年,嚴格說來,我當時還不是淡江的學生。」楊聖弘在高中的成績不錯,師長和大部分的同學都認為他應該念比淡江更好的學校,他也同意此觀點,因此考慮「重考」。

但五月底放榜後沒多久,台中啟明學校的校長去參加放榜的會議,遇到淡江大學的洪錫銘教官,要楊聖弘打電話給洪教官。在電話中,洪教官明白的對他說,「你的房子已經租好了」,他嚇了一跳,原來他的「房事」已安排妥了,沒想到淡江的辦事效率這麼快,超出他的想像。洪教官在電話中還很熱心的說,「你就安心的來淡江念書吧,什麼事都不要擔心,」他一聽,更擔心了,因為還沒決定啊,洪教官繼續說,「你六月可以先來淡江參加啟明社辦的『愛盲工作營』,自然有人招呼你。」當時他還是高三的畢業生,不懂得如何「拒絕」大人,在盛情難卻之下,他先答應參加「愛盲工作營」。

就在「愛盲工作營」開始的前一天,那個在洪教官口中「自然有人招呼你」的正是他將來的直屬學長,名叫「葉晨聲」,綽號叫「葉子」,他在跟楊聖弘聯絡時說,「我也是台中啟明畢業的,我會去台中接你。」

楊聖弘還有一個弱視的同學叫李芳新,也考上淡江,他們將一起跟著葉晨聲 北上。「葉子」學長幾乎全盲,而且有肢體障礙,還杵著柺杖,行動不方便,「我非常感動,心裡很過意不去,但打從心底佩服,怎麼有這麼好的學長!」

從台中北上的過程中,由於李芳新的「視力」是三人之中最好的,所以由李芳新帶著他和「葉子」走,進入火車站後,時間已經非常緊迫,他們在上上下下的階梯中加快腳步,一時之間忘了「葉子」學長行動不便,他一不小心就滑倒了,把他們嚇死了,「沒關係,趕快走,我真的沒有關係啦!」葉子學長催促他們,「我的感動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了,我在想,真是辛苦,一個行動這麼不方便的學長,居然為了要我參加夏令營,竟千里迢迢的趕來接我……」

到了淡江,「葉子」學長帶楊聖弘認識校園周圍環境,午餐時間就帶著他去吃一家「悅來」自助餐。一進門,「葉子」學長就大聲說,「老闆娘,我今天帶我新的學弟來吃飯,他叫『楊聖弘』。」他聽老闆娘的口氣,應該跟「葉子」很熟,他甚至覺得這老闆娘跟淡江所有的視障生都很熟,因為一進去他發現很多視障生也在這家自助餐廳吃飯。老闆娘當場記住他的名字,後來走進餐廳,她就先喚「楊聖弘!」這三個字在她說來有固定的腔調,很特別;然後她再貼心的為他念每一道菜,連洪教官那一輩有哪些視障生她都能侃侃而談呢!

那時的「愛盲工作營」真的在「工作」。分組時,明眼同學都在旁邊幫忙。那一年的「視障生」被安排在同一組學習「盲用電腦」。他對「盲用電腦」毫無所悉,一點概念都沒有,但工作營結束前要考試,題目是設計一個「加法累計」的程式,例如輸入「1+2+3……10=」,當按下enter鍵時,答案就會立刻跑出來。

考前一晚他很緊張,因為不懂,可以想見隔天的考試會很慘。剛好有一個女生願意提供程式的寫法,那個女生不知不覺得念了出來,楊聖弘記性很好,馬上背下來,隔天考試居然過關。

結束了五天四夜的活動回到台中,他還思考如何走下一步,如果真要重考得告訴淡江的洪教官把他們熱心幫他租的房子退掉,「但該怎麼說呢?」他左思右想,想不出說詞,後來乾脆換個角度想,「淡江對我這麼好,我怎麼忍心辜負人家?」索性就「順勢」而為,答應到淡江註冊,順便也結束「重考」的念頭。

大二那一年是楊聖弘大學生活的轉捩點,他被選上啟明社「視障生會議主席」,被賦予參與「社務」運作的任務,包括「愛盲工作營」的籌畫。值得一提的是,那一年啟明社也開始辦「視障生舞會」。

話說,當時的活動組組長林美惠是個活潑可愛的女生,經常參加舞會,她曾想,「為什麼視障生沒有辦法參加舞會?視障生應該也可以跳舞才對啊!」於是林美惠拿楊聖弘當「實驗品」,教他跳舞,「如果你學會了,其他視障生也就會了,那麼我們就可以辦舞會了。」

林美惠教他「恰恰」、「吉魯巴」、「華爾滋」,這對楊聖弘是新鮮的過程,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跳舞呢!跳舞對他來說並不難,因為林美惠教的都是簡單舞步。她的教法也很自然,「她就拉著我的手,往前拉時我的身體也自然往前,有時她會告訴我腳要怎麼擺,身體要怎麼舞動,」口語加上肢體語言,楊聖弘很快的學會這三種舞步。

楊聖弘學會了之後,啟明社真的舉辦一場舞會,以後的啟明社也跟著辦,所以那一次算第一屆界,開風氣之先。啟明社的舞會是照顧視障生的,所以明眼人得矇著眼睛跟他們一起跳舞。聽說,剛開始很多視障生不習慣跳舞也跳得零零落落,但楊聖弘提醒跟明眼同學,「你們要主動去拉視障者,他們在這一方面比較害羞,」跳幾分鐘後大家都很愉快,也享受到跳舞的樂趣和快樂。

啟明社逐漸打開他與外界接軌的氣象,下一次的「愛盲工作營」則創下招生逾百人的紀錄(以往都是四、五十人),那一次的報名人數鼓舞啟明社的社員和幹部,那一次的活動也辦得有聲有色,在最後一天的「惜別晚會」上,大家都依依不捨,其中的社長柏廣法更是哭得厲害,幾近抽搐,他應該沒想到這一次有這麼多人鼓勵啟明社,也沒想到活動可以辦得這麼成功,他應該是「喜極而泣」吧,會後他一直鞠躬感謝幹部們的協助,心情可想而知。

但那一次活動結束後,柏廣法卻意外的「失蹤」了,幾個禮拜後他們在山下與他「不期而遇」。柏廣法說,辦完那一次成功的「愛盲工作營」,他想「功成身退」,把棒子交下去。「這怎麼可以呢?我們用力拉也要把你拉回來,絕對不允許你『倦勤』。」他們這麼說。柏廣法重返啟明社,似乎忘記自己疲憊,依然大力推動社務,「現在回想起來,他真一個令人懷念的人。」

啟明社的幹部有一個現象,這是楊聖弘私下觀察的結果,「可能幹部投入啟明社太深,所以一卸任都會躲起來好一陣子,怎麼找都找不到人,要過好一陣子才會出現……」

從大一到大四,甚至畢業後都還回啟明社的楊聖弘說,他印象中參加超過十次的「愛盲工作營」,其中「與我同行」、「小天使與主人」這兩個遊戲幾乎是基本活動。

「與我同行」是要明眼人矇起眼睛跟視障者一起玩「闖關」的遊戲,剛開始明眼的同學還滿正經八百的跟著視障生,後來視障生就想「戲弄」沒經驗的明眼人,「有一次我跟明眼人說,等一下你感覺我身體有往前跨的感覺,表示前面有水溝,你要大步跨前,」但明明前面沒水溝,他身體稍微傾斜放大腳步,後面的明眼同學全都緊張兮兮的把腳往前跨,「怎麼還沒有碰到水溝?水溝呢?」這時旁邊的人「喀擦、喀擦」的猛拍照,要把他們的糗樣拍下來留作紀念。

還有一次大家把外套脫下來集中在一個地方,然後再讓大家認領,「我們視障生就隨便拿衣服給明眼,他們很興奮的說,『找到了,找到了』。」其實這是利用明眼人矇起眼睛之後的恐懼感所使用的行為,因為一旦失去視覺,會急於抓住東西,即便這東西不是自己的。果不其然,當他們實際穿衣服的時候才抱怨,「怎麼這麼小」。

飯廳則是個有趣的地方。寒暑假的活動在吃飯時間常會遇到其他營隊的人,他們很有默契要在這種場合喊「隊呼」,這一喊,其他營隊也會跟他們對話。他記得有一天的午餐和晚餐都吃西瓜,於是就呼口號:「早也西瓜、晚也西瓜、朝朝暮暮,西瓜如故。」他忘了對方如何回應,總之就是對丈的句子,非常有意思。

「小天使與主人」的遊戲也很受歡迎。一開始每個人都要抽籤,決定自已的小主人,然後以小天使的身分去照顧、關心他,所以一個人同時兼具小天使與小主人的身分,既要照顧別人,同時也被關心著,這是在團體裡拉近彼此距離的小遊戲。他們會察覺幹部裡誰最逗,就決定整這個人,於是佯裝是他的小天使,三不五時寫信給他,而社團有固定的時間收信,有信的人要出去領信,主持人會把信的內容唸出來,這內容當然都肉麻兮兮的,弄得收信人尷尬不已;或者買東西給他,表面上說是關心他,實際上卻限定他三十秒之內吃完,然後仰天長嘯,用意是企圖混淆視聽,讓他做出錯誤的判斷,而且他們常常得逞。

每一次「愛盲工作營」結束後,他們都不會立刻回家,最常的聚餐方式是吃「火鍋」,說到這兒,楊聖弘忍不住提到生活活動組的組長施淑貞,「『施淑貞』跟『吃火鍋』有什麼關係?」其實有關的,因為每次吃火鍋他就覺得特別幸福,因為她非常會照顧人,他看到施淑貞的感覺就像「一個懶惰的小孩(楊聖弘)只要張開嘴巴食物就會進來,」她的特質非常符合「生活組」的「功能」;即使不吃火鍋,她平也是對社員噓寒問暖,譬如今天天氣冷,有誰穿得少,她就叮嚀這位社員「去穿衣服啦!」硬拉著他去穿衣服,「其實我們的年紀都差不多,但她感覺像個媽媽!」

畢業後,楊聖弘和施淑貞聯絡了一段時間,最後打到她在高雄鳥松鄉的家,發現她已經不住家裡了,後來就沒再聯絡了。

另外一位是副社長洪銘甫,他為了就近與視障生在一起,搬進了啟明樓(視障生多住在啟明樓),也會利用課餘時間跟視障生打牌,但洪銘甫的媽媽卻從電視新聞得知,啟明樓樓下是有名的賭場,怕兒子涉賭誤入歧途,據說他住啟明樓那一段時間,常接到媽媽「關切」的電話,這是其中的一段插曲。

大學四年期間,楊聖弘沒離開過啟明社。啟明社對他不但有「家」的感覺,更提供他學習的環境,他說,「我在啟明社最大的收穫是學習『「承擔責任」。」

打從大二擔任幹部開始,他就開始接受啟明社一連串的行政訓練,透過實際的參與瞭解完成一件事、達成一個目標,需要投入的時間和精力,這過程當然也包括「能力」的培養;尤其啟明社提供一個舞台,培養他勇於上台表達意見的能力這能力還涵蓋軟性的團康活動,甚至表演活動之前要「帶動氣氛」,激發大家的想像,維持熱場,「我忘記什麼時候開始,視障生要負責一個節目(到後來是一個晚會),這時得自己去構思,然後用演戲的方式表演出來。」

他當時曾負責「旁白」。當時王偉忠有個叫好又叫座的節目,其中一個單元是「中國電視史」,該單元以相聲的方式、詼諧的語調,敘述台灣電影史一些令人噴飯的劇情,例如男女主角在沙灘中奔馳,旁白一邊說,主角一邊演,令人捧腹大笑。「旁白」一開始對楊聖弘的確是很大的挑戰,到後來就習慣了,有時還刻意學王偉忠的語調,耍得台上表演的人昏頭轉向,例如「這人突然間跌倒了」主角就要表演「跌倒」,他會故意說,「看樣子跌得不夠痛,站起來再跌一次,」演員就得再跌一次……他還會按照劇情的需要和觀眾的要求當作旁白的內容,使一齣舞台劇「笑料百出」。這個訓練對他的影響很大,「我終於知道怎麼跟觀眾互動。」他在安排節目時,能夠精細算到進行到哪一個點,觀眾會哭;進行到哪一個點觀眾會笑,而為了營造氣氛,他常挖空心思,也間接有一些創意,「而我對自己也有要求,例如以前用過的創意我就不再用,而會想盡辦法在想一些別的,所以後來學弟妹會問我還有沒有一些『鬼點子』?」

楊聖弘畢業後曾短暫在「盲生資源中心」任職,後來透過洪教官推薦到「無障礙科技協會」擔任秘書長,這多少是因為洪教官看中他領導大家的能力,而該協會的工作很多跟「創意」有關,「這也是在啟明社訓練出來的。」

另一方面,啟明社也培養他是跟明眼人和睦相處,其實啟明社本身就營造一個很好的環境,很容易讓視障生適應跟明眼人相處的行為模式,這相處不是刻意的,而是平常跟朋友一般的相處,包含一起工作的相處,當時的訓練的經驗使他現在面對協會多元的人事物時,得心應手,「這些都是啟明社給的。」


本系統由淡江大學視障資源中心維護 如有任何建議歡迎來信
資源中心電話:(02)7730-0606, 傳真:(02)8631-9073, 地址:25137新北市淡水區英專路151號商館B125室
捐款劃撥帳號:17137650 淡江大學募款委員會 (請註明:視障資源中心視障系統研發專用)
本網站通過第一、第二及第三優先等級無障礙網頁檢測